她派人去了中省殿一事,他知情,从一开始没拦着,后面当然不会怪她。
颖宝林和蒋御女要害她性命,她心底有怨,谁都不能怪她。
邰谙窈怔住。
她想了许久,该怎么让时瑾初消气,但她唯独没有想过时瑾初没恼她的可能性。
邰谙窈杏眸中闪过些许迷惘。
她有点迟疑和不解,她能察觉到时瑾初对她态度仿若不同,但为什么?
她喏声问:“皇上当真一点都不怪嫔妾?”
她仿佛是在问这个问题,又仿佛是在问别的问题,连她自己都理不清。
四周一静,邰谙窈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时瑾初垂眸沉默了片刻,他握住她的手,淡淡回她:
“不怪。”
他声音很轻很缓,情绪稳定,让人一听就能辨别真假。
邰谙窈轻颤了下杏眸,她下意识地偏过头,时瑾初没怪她,但她还是在解释:
“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。”
“我只是没忍住,想叫颖宝林和蒋御女吃一番苦头。”
她没提起云贵嫔。
时瑾初也没提,他只是扣紧了她的手,低声应她:“朕知道。”
邰谙窈蓦然噤声。
她沉默下来。
她不解时瑾初的态度,让她纳闷,也让她不安,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但她也不得不承认,她有点高兴。
没人会不喜欢被偏袒的。
但不等她高兴,有人掐住她后颈的软肉,意味不明地笑了笑:
“杳杳今日和平时当真是判若两人。”
邰谙窈一僵,也想起自己今日的殷勤,她抬起脸,杏眸透彻,仿佛听不懂时瑾初在说什么。
邰谙窈觉得今晚的时瑾初有点凶。
情到深处,她忍不住地抬手推搡人,将自己往后藏,却被他大掌一扣捞了回来,邰谙窈横陈着洁白的手臂,只能呜咽出细碎的声音。
闻乐苑的红烛燃了许久,才渐渐暗下去。
夜深人静,邰谙窈累得手都抬不起来,她窝在时瑾初怀中,呼吸一点点洒在他身上,殿内摆着炭盆,楹窗没有关死,浅淡的月色透过楹窗洒进来,叫时瑾初能隐约将人看得清楚。
她仿佛有些不舒